调好吉他,吴元洲问她,是不是唱她自己的新歌,游乐乐摇头:“我有更想唱的一首。”
她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吉他和弦伴随温柔平和的嗓音,在这片寂静沙漠中传开。
“从哪里来可爱女孩/不说一句不时地低头
黝黑脸颊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静静看我
在不远处他们的家/几台怪手轰隆隆地响
白色布条随着风无言的抗争/家不见了
也许未来蓝色海洋/也许未来绿色的草原
也许未来这一切全部消失了/会怎样
……
熟悉回家路/何时变得残破
小女孩你别哭/牵着你一起走……”
程亦行站在一群工作人员后面,借着身高优势,依然能在前面一片人头和摄像机里看到她。
他是第一次听她开口唱歌。
明显感觉到,她应该拥有更强的技巧和能力,但此刻,耳中收到的声音温柔质朴,完全褪掉技巧的修饰,唯剩满腔令人心动的真诚。
黑夜在她身后铺出灿烂星河,千里黄沙在她身下织成柔软的毯。
而依然是那身绯红鲜艳的户外衣,让她在黄沙中,又化身成一簇照亮这片沙地的火焰。
程亦行注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眼中也被种下一簇火苗。
当她手中和弦最后一根琴弦停下震动时,不知是不是众人没回过神,有那么片刻,居然没人说话。
“毫不夸张,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吴元洲是第一个将安静打破的,他把衣袖子撸起来,给游乐乐看自己手臂:“你看。”
吴元洲刚说完,人群中忽然传来沉闷的低泣声。
大家在互相看声音是谁发出的,寻声望去,看到的是特木尔。
这个高壮的蒙古汉子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袍子厚厚的袖中,发出如同蒙古长调般共鸣强烈的哭声。
工作人员被这出突然发生的状况搞得都有些意外……
游乐乐愣怔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戳到了特木尔哪根最脆弱的神经——
毁掉家园的怪手,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这不都戳在特木尔的伤疤上吗?
她连忙放下吉他,到特木尔面前,歉疚解释:“对不起,我刚才没想太多,就选了这首歌,我没有想要戳您痛楚的意思……”
蒙古汉子的脸终于从袖子中抬起来。
他眼眶通红,和脸颊上常年风霜割出的红色龟裂一样,显眼到令人心酸。
“是我想她们了。刚才看你唱歌,我就想我的女儿们如果还在,都跟你差不多大了……”特木尔看着她,仿佛得到了极大安慰,长叹一口气,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不好意思啊,我激动了,把你们吓你一跳。”
这番意外插曲,便成了夜话部分最后结尾。
录制结束,工作人员在给艺人陆续撤掉麦克风。收麦的音频老师发现梁韵捷不见,特地问了句:“有谁看到梁韵捷老师了?”
“噢,她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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