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哼哼。
再比如此刻,虽然眼前无镜,但乐安心中有镜,想想镜子中自己的绝世容颜,乐安便又美滋滋地了。
遂笑眯眯地,瞅瞅自个儿身上,寻思着好歹是第一次私下见面,得给小姑娘个见面礼。
只是她一惯不爱戴太多珠宝首饰,这种私下放松的场合尤甚,因此此时手指上腕子上,竟没一件戒指手镯什么的,只干干净净一双素手。
最后,还是解了压裙角的环佩。
通透如水的和田籽玉,雕成环形的一弯月,下又坠一颗圆圆明月,却是指肚大的一颗合浦南珠,浑圆温润,饱满光洁,衬着那轮白玉环,如双月争辉。
双月之下,是银白的流苏,恰如月华万道。
看到环佩造型,乐安愣了一下。
这般一弯月一圆月的环佩造型,据说还有个名头,叫做“人长久”。
盖因人世间,无论何年何日何夜,月亮不过或圆或缺,圆缺往复,便是人世千古。
因此,有圆有缺,便是光阴迭代,流转不息,长长久久之意
佩戴这种环佩的人,亦可寿长久,情亦长久。
故名人长久。
是不是真有这说法,乐安不知道,毕竟这环佩是齐庸言找人给她做的,这说法也是齐庸言给她说的。
她的衣裳首饰都是侍女打理,平日穿戴她只需说明要去的场合,侍女知道她习惯,自会搭配好和她心意的穿戴,因此,还真未注意到,今儿压裙角的环佩,竟是这一枚。
不过,注意到也没什么。
乐安又笑笑,利落地解下,给了河安。
河安县主恐怕不知道那所谓“人长久”的说法,但那籽玉和南珠却是实打实地漂亮,哪怕是她这样的皇室女孩儿,这等级别的首饰也并不多见,因此,接过环佩后,实实在在地高兴了好一会儿,又甜甜地叫了乐安好几声老祖宗。
乐安:……
罢了罢了,老祖宗就老祖宗吧。
到底不熟,寒暄过后,河阳便照旧跟其他小姑娘们凑成一堆,围着牌摊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简直比游廊下那些鸟儿还要吵闹。
说着说着,带头儿的宋国公千金小姑娘便憋不住来意,扭扭捏捏又无比期待地旁敲侧击起来。
“娘,那个人,你打听了没呀?”
宋国公夫人打牌的手一顿,瞥一眼女儿。
“那个人?哪个人呀?”
“娘!”宋国公千金一跺脚,虽然脸上羞红,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喊出来。
“就是睢鹭呀!曲江宴上那个睢鹭!”
宋国公夫人直接把牌扣在了桌面上。
脸上再没有一丝方才跟贵夫人们说起那少年时的喜欢赞赏,而是宛如恶棍一般,对着女儿抿起略显刻薄的嘴角。
“我打听他做什么?一个寒家子,既无出身名望,又无才华学识,左不过一张脸长得好些,可男人脸长得好有什么用?能抵吃?能抵喝?能抵你被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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