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娘像他大父一样,最后死在沙场上,离家千万里远,离他千万里远,连个魂归故里骸骨返乡的机会都没有,只剩不到十岁的孩子一人孤苦伶仃?
没意思。都没意思。
阎乐就是他全部希望。
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不说话的阎乐突然闷闷地开了口,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沙哑,让人联想到了风吹竹林雨打树叶的稀疏沙沙声。
“伯兄。不丑。”
阎龙一愣,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林渊却是拍案大笑,“对,你大哥不丑,英气得很!那刀疤看着就够男人!”
阎龙岁数不小,脸上又是青黑胡茬布满的络腮胡,长相老了些,不过也够野性成熟,浓眉大眼目若朗星的。要不是被那刀疤毁了容貌平添煞气,本该也是个正气英武的人物。
阎龙却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眼红了耳根,只是在那黝黑肤色下不怎么看得出。
“行了行了!老子他娘的也不在乎这张脸,毁了就毁了,夸它做什么!”
他起身去灶屋里拿了坛家里自酿的浊酒,开封揭盖,给阎乐和林渊的碗都哗啦啦满上,溅出了不少水渍。
“今儿够开心。来,干了这酒!不管它前路如何!”
林渊拿着陶碗与二人相碰,笑意璀璨。
“来!干!”
很久以后,林渊还是会想起当年他和闫龙阎乐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暮夜时光。
简单,欢喜,而又纯粹。
就像那个夜晚,雨后尽出的漫天星子。
布满了天幕,也落满了所有人的眼眸。
在记忆的边缘闪闪着光。
阎龙那会儿食罢,自告奋勇去厨头洗完擦碟,林渊乐得轻松,就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乘着凉夜清风,懒洋洋地眺望一片星光如海。
有人走到了身后。静静的。
是阎乐。
林渊转头,朝他笑着招手,“小阎乐啊,一起坐。”
阎乐眼里闪烁着犹豫,到底还是摇摇头,只一字一句说着。
“阿乐。会坐坏。”
林渊一愣,“这怎么会坐坏?”
他这么重,也不见那木头垮啊???
“阿乐。力气大。”阎乐顿了顿,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般,走到林渊身前。
然后,就在那人的直视下,他蹲下身,将坐在门槛上浑然未搞清楚状况的林渊一把抱起,大气都不踹地在院子里走了两三圈。
“卧、卧槽!阎乐你快放我下来!搞什么?还公主抱?!卧槽快放老子下来!!!”
林渊没想阎乐二话不说地就把他抱起,还是以如此不堪的姿势,当即使劲摇晃阎乐脖子,破口大喊得跟杀鸡似的。
阎乐没说话,顺从地放下他,从头到尾呼吸都没乱一下。
林渊却是一边扶着阎乐肩,一边弯着腰,惊魂喘气如牛。
“你够厉害。我算是知道你看着安静怎么能老闹事了。”
阎乐顿了顿,暗色里盯脚尖着声音轻低。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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