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他小时候想当警察,他答应过长大了也当警察,所以他就去了。
直到他终于发现了他爸出事的线索,可查下去他却迷茫了。
姜钺侧向纪述看了一眼,“后来,我对他教我的一切产生了怀疑,在我迷茫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纪述终于回到了姜钺对面坐下,问他,“是你一开始说的那个人?”
姜钺冷不防笑了一声,“不是。是另一个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严越钦确实教会了他很多,比如怎么去偷别人的摩托车,怎么在被追杀时跳进海里装死,比如怎么做一个自我又自以为是的混混。
可后来他明白了被追杀跳进海里装死就不会死、是骗人的。
纪述望着姜钺,虽然姜钺说得很平静,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他从姜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姜钺的话隐藏的经历远比他说的来的,要严重得多。
等到姜钺终于把握紧的手放开,他又过了一会儿问:“那你开始说的人,是谁?他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吗?”
这个问题姜钺想了想,“他们长得很像,是他的弟弟。还有……我小时候见过他。”
纪述理了一下姜钺话里的关系,“你是因为他们长得像才和他在一起的?”
姜钺的话又顿住了,过了许久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
“我有时候会把他,当成他。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知道他不是,我把他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希望他有一天会发现,然后告诉我他不是他,他就是他,告诉我应该从回忆的幻想中走出来。可是——”
姜钺进来之后第一次对上了纪述的视线。
“——他不愿意救我。”
纪述终于在姜钺的话里听到了情绪的起伏,他深怕惊走了姜钺这一丝情绪,轻声地问:“你爱他吗?”
“什么?”
姜钺像是没听懂这个问题,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他吗?”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纪述没有催促,姜钺终于回答了。
“他不爱我。”
不是他爱不爱他,是他不爱我。纪述问:“所以,你很痛苦?”
姜钺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双手撑到膝盖上捂住脸,又好半晌才说:“我想戒掉对他的瘾,我不想等他来救我了。他不在意我,只把我当成随他摆弄的宠物。他永远看不到我需要什么,他不在意我想什么。他不会救我,他不想救我!我不想再等他了!”
屋顶的灯透下来暖黄的光,不是很明亮,从姜钺头顶倾泻往下,映出的阴影微微颤抖。
纪述没有开口,他第一眼看到姜钺时其实有些意外,因为姜钺看起来太冷静了,像是已经剖析过无数遍自己,这样的其实是很难做心理咨询的,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了解远胜于心理医生。
在看到姜钺时他已经认出了姜钺是谁,网络上的消息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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