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接收了一个叫做方虹的病人,”韩今墨直切入题,没让梁院长浪费时间去查证,“她的孙女叫郁皖苏,如果她要求给她奶奶做手术,你让医生答应她,钱我来付,主刀医生我会调过来。”
梁院长忙不迭答应:“好的,好的。”根本不敢质疑他的话。
韩今墨沉吟三秒钟,伸出两指捏了捏眉心:“如果郁小姐问起,你就说是一个爱心人士资助军属的,让她打个欠条,到时候我会拿欠条去要账。不用提我的名字。”
郁皖苏的爷爷是郁沧海,当年在这家医院病逝,签字的是方虹。
郁沧海是军人,郁沧海的儿子郁言也是军人,方虹和郁皖苏是妥妥的军属。
老郁家跟他们老韩家缘分不浅哪。
无论如何,先把小丫头的救命之恩还了。
其他的账,来日慢慢算。
“明白,明白。首长还有其他吩咐么?”
“没有了,安心工作吧,不要多言,再见。”
“哎,再见,首长再见。”
韩今墨将手机递给警卫员,眉间浮现一抹疲倦。
警卫员手搭他肩膀上,扶他回床躺着,手摸到他后背时,发现病号服已经被冷汗浸得湿淋淋的。
显然,他虽然面不改色,但实际上在忍受剧痛。
警卫员想起韩今墨从手术之后,就不许韩恕医生再给他打止痛针、吃止痛药的事来。
又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韩今墨换了干净的病号服,撑着最后一丝清醒说:“去告诉韩医生,让他调两位脑瘤专家过来,随时准备给郁老太太做手术。”
郁老太太?
警卫员又惊诧,想到方虹的丈夫是军人郁沧海,又觉得理所当然。
“是!韩上校,我马上去办!”
韩今墨安心闭上眼,趁这会儿能睡着,赶紧睡。
……
郁皖苏并不知道有人要帮她,花完手机里所有的钱,安顿好奶奶,立即回家找出奶奶的银行卡。
奶奶的银行卡没有开通短信提醒,她飞奔到银行,用ATM机查余额。
刨去在医院花掉的费用,她和奶奶现在所有的存款加起来才二万五。
郁皖苏强忍绝望和眼泪,给相熟的人打电话借钱,打了一下午,借了一圈,卡里多了三万块。
不够!
离手术费还差得远!
最后,她打给戴梨花。
这个号码,她已经有三年没有打过了。
“死丫头,又打电话来要钱?告诉你,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拿刀来砍老娘!”戴梨花不等她开口,噼里啪啦就是一顿骂。
郁皖苏忍着怒气,放低身段哀求:“我奶奶生了重病,手术费要二十万,人命关天,您就当做好事,好么……求您了,妈。”
这声颤抖的“妈”喊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年来,她没喊过一声妈,母女俩偶然遇见一两次,连陌生人都不如。
但她现在走投无路,哪怕是跪下来磕头,只要戴梨花肯还钱,郁皖苏也会去做。
她不怕屈辱,只怕失去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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