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忙不迭推他进电梯。
韩上校在这里坐整整四个小时,病号服湿好几遍,都能拧出水来了,偏偏劝不动他。
韩今墨则垂着漆黑的眸子,默默地思忖,好容易有个还救命之恩的机会,却被老爷子抢了先,连那二十万块钱都没送出去,这下,救命之恩没还上,那些账还要朝后推推才能算。
郁皖苏并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要跟她算账,一心照顾着奶奶。
由于手术动在脑袋上,奶奶暂时还昏迷着。
过了两天,才想起要去剧组拍戏,打电话跟导演请假,哪知导演却说:“仙名山封山两个月,被军队征用,两个月后再继续拍。”
郁皖苏蓦地记起那晚从天而降的男人。
这些天待在医院,她隐约察觉到医院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难道,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正住在这家医院?
郁皖苏忐忑起来,目前困境解决,她倒不惦记问那男人借钱,而是怕碰见他,他一时改了主意,把她供出去,那她这后半辈子大概要失去自由了。
……
韩家的人不放心韩老爷子,更不放心韩今墨,陆续来到扬子鳄市。
韩今墨坐着轮椅,沉默地看窗外,不经意,那抹纤细的身影又闯入眼帘。
他微微失笑,真应了那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几天,就见着小丫头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走来走去。
反正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他索性将视线焦点放在她的身上。
有时候没看到她,他还会四处逡巡,搜索她的身影,意外地从中找到玩捉迷藏的乐趣。
身后的几人都没注意到韩今墨自导自演的无聊趣味,正小心翼翼围在韩老爷子身边,就连韩家的大狗都老老实实趴在老爷子脚边。
韩老爷子身板笔直,手里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气势十足,哼哼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一屋子老光棍儿!哎哟,我这个暴脾气!”
长房长孙韩今朝,略无奈:“爷爷,我不是光棍儿,我是鳏夫,和您一样,鳏居。而且我已经有后了,绍泽。”
大黄汪了一声,似在应和韩今朝的话。
韩老爷子气得肝疼,骂狗:“汪什么!你以为你不是单身汪?”
大黄委屈,吱吱叫,用爪子捂眼睛。
四岁的韩绍泽举起肉呼呼的小胖手:“太爷爷,我年纪还小,老师教育我们,不能早恋。”
韩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隔壁驴蛋都交三个小女朋友了,你一个都没有,你还早恋?你有那本事早恋,我给你发奖状!”
韩绍泽学大黄,委屈地呜呜叫两声,用胖爪子捂眼睛。
韩老爷子瞟了眼窗边沉默的韩今墨,气呼呼道:“韩恕,韩今墨,韩今宵,你们三个,我给你们下军令状,今年必须脱单!这是军令!单身狗,过年不许回家吃年夜饭!”
隔岸观火的韩恕,笑容一僵,有点蛋疼:“大伯父,战火怎么烧到我身上了?”
“你都多大年纪了,三十岁,你还不着急脱单?”韩老爷子瞪眼骂道。
三房的孙子韩今宵有意见:“爷爷,我是小老百姓,不是军人,军令管不着我。”
韩老爷子敲他一拐杖:“明天就给我进部队去!”
韩今宵没敢躲,嬉皮笑脸:“爷爷,您应该以身作则,先脱单,我们才能跟着上行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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