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冷静可以吗?”
海盗果然都暴躁,即便是声名赫赫的海盗头子。
虎鲨眼睛充血,翻卷的嘴唇肥厚,脖子上的盖巾因着剧烈的动作扯开了些,卫来看到近乎触目惊心的伤痕。
饭厅里的气氛一时僵着。
感觉上,这死寂延续了很久,直到岑今轻轻笑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轻轻推开卫来,自己不动声色地抵上了枪口。
枪口正抵住她脖子,白金链上的那颗朱砂痣样的红色石榴石吻着黑色的枪口边缘。
卫来死死盯住虎鲨搭在扳机上的手。
岑今说:“想开枪吗?来啊。”
她往前走。
虎鲨尴尬极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步步后退:“今!我们是朋友,我们谈的是船不是吗?我想……”
他后腰撞到了饭厅边的操作台,没法退了。
岑今伸手去拿他的枪,卫来有点紧张,怕她操作不当或者虎鲨稍有动作会走火。
好在虎鲨还算配合她。
她拿到枪,翻转着看了看,咣当一声,随手扔在操作台上。
柔声说:“但是,你还可以有其它的选择。”
她看着虎鲨的眼睛,压低声音:“我给你赎金,给你洗手退休的机会,让你和政-府修好,要求他们对你的一切既往不咎,你会成为政-府的座上宾,可以拿到外交身份,带上钱,彻底离开索马里,找一个不打仗的和平国家,买房、买地、娶个女人、生很多孩子、放心地享用一日三餐、养花、养宠物,安安稳稳过你的50、60、70岁。”
虎鲨没反应过来:“什么?”
岑今笑起来,她伸出手,帮虎鲨把盖巾重新围好:“好好想想我的话……今天的谈判就到这里。”
然后回头看卫来:“走吧,去外头看看风景。”
上了甲板,一派鱼腥味。
这船是伪装成普通货船的,谈判的时候,其它海盗不能无所事事,于是枪-械放下,真的在捕鱼。
有钓鱼的,有拖网的,甲板上已经积了好大一堆,有人忙着给各种海货开膛、清肠,地上的血迹混着水大滩地往外蔓延,有海螃蟹奋力拿钳子拱开带血的鱼头鱼肠,艰难地往外爬。
岑今绕开满地狼藉,顺着舷梯往上——舷梯一路通到驾驶室的顶层,视野很好,有一种被喧哗声裹住的安静。
云层很厚,没有阳光,海面不那么亮,是一种近深沉的暗蓝色,极目远望,没有第二条船——这使得脚下的船孤独,但也怪异的安全。
岑今迎着海风抓理头发,越理越乱,但她乐此不疲,末了索性闭上眼睛,听任凌乱的发丝乱吻面颊、眉心、眼睫。
卫来笑她:“心情不错啊。”
他向下看:虎鲨上了甲板了,心事重重的模样,间或抬头看这个方向,满目狐疑,但知趣地没来打扰。
岑今说:“当然,我知道有人想杀我,但虎鲨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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